“我想说,你投怀送抱未成,不会又想趁我睡着的时候钻回被窝,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,继续与我同床共枕吧?”苏逸远摸着下巴道,“我记得当日结盟时说过,在联手期间,你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啊?你是记性不好,还是故意考量我的觉悟呢?”
宋晴纱冷冷地道:“你应该知道,男人的控制欲过强,有时候会适得其反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苏逸远连连点头,目光凝注宋晴纱的身躯,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与痴迷,“这样美妙的身体,怎会只属于我一个人?我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么一天,可恨我还是控制不住!瞧你楚楚可怜的模样,是在他那里受了委屈?真是让人心疼啊,从来没有想过以你的姿色也会有被拒绝的一天吧!我想想,你那时应该怎样的表情呢……哎呀,真可怜——”
“住口!”宋晴纱口中发出一声清悦的怒吼,袖袍一甩,一抹绿意自袍中射出,在空气里迅速延展成一条缠满了荆棘的藤蔓之鞭,发出凄厉的破空声,朝苏逸远面门扫去。
苏逸远唇绽冷笑,掌中竹杖轻舞,就见狂风聚集如刃,排列出圆弧之形,正迎上袭来的藤鞭。只听喀啦一连串裂帛般的脆响,无数残枝败叶纷扬洒溅,在利刃的阵列中割裂成细碎的残片,反过来朝着宋晴纱倒卷回去。
两位前几天还亲密得如同一体的情人,就在此处大打出手,好像突然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,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。
二人的修为本就在伯仲之间,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,无形的风刃与有形的花叶之刀来回冲击,淡青色飓风在尖利的藤叶间穿插巡游。两人身上很快多了数道大大小小的伤口,衣衫服饰皆在对方的攻击下变得凌乱,往日的风度与情意荡然无存。
由于曾有过朝夕相处的经历,他们又都十分熟悉对方的咒术手法,所以在轻易识破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陷阱的同时,也找不到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。
战局僵持不下,沸腾的怒火也渐渐在激烈的战斗中消尽,攻势随之变得平缓起来,又在某一次不分上下的硬拼过后,两人默契地同时停下了双手。
“这么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,小子!文斗既然分不了胜负,我们来武斗怎么样?”宋晴纱挑衅地横了苏逸远一眼,刚刚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战斗,她脸上红晕未褪,微微有些喘息,更添魅惑之色。
清晨的天魔舞未对秦言奏效,反噬的效果却在这时候爆发出来,以至于她竟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激起了火焰,身体传来一阵阵灼热之感,心里有种迫切的渴望。
宋晴纱口中“武斗”的喻意,苏逸远岂会不知。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上了宋晴纱的傲人身躯,她身上在激斗中留下的好几处伤口,殷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皮肤流淌下来,竟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。
苏逸远咽了咽口水,再无需多言,顺手将竹杖扔到一旁,虎吼一声就扑到宋晴纱身前。
这一对刚才还打生打死的男女,很快就缠绵在一起。
鏖战方兴未艾,一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冷不丁在苏逸远身后响起:
“逸远师弟……并非我故意打扰你们的好事,只不过你们选的地址是否有些不合适?这里离我洞府不足百步的距离,未免近了点,传出去的话,影响我的清誉啊!”
苏逸远不用回头,就能知道身后的那个男人是以怎样阴沉而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。曾几何时,那是他在睡梦中也恐惧憎恶的身影。但那又如何,不管你是故作清高还是真的不屑,至少此刻占有宋晴纱的人,是我而不是你!
“呼!呼呼!首席师兄……实在抱歉,并非我们有意冒犯,只是有时候兴致来了,就无暇顾及其他了。呼,呼,首席师兄一定可以理解的吧?”
他说着忽然皱起眉头,发现宋晴纱不再配合,让他变得举步维艰。
他咬咬牙,低吼一声:“晴纱,你在干什么?”
宋晴纱闭上了眼睛,对他的呼唤毫无回应,就仿佛死了一般。
这个时刻,台上仿佛只剩下苏逸远一个人的独舞,炽烈狂野,却毫无意义。
一切,都是因为身后面那个巨大的阴影!
苏逸远心中迸出无法抑制的怒火,停下了无聊的动作,扭过头去,死死盯向那个立于一块峭石上的男人的身形。
秦言却丝毫没有扰人好事的自觉,双手抱在胸前,悠然笑道:“逸远师弟,不用理我,你们只管继续!放心,我是一个有着高雅情操的人,绝不会趁这时偷袭你们的!”